将被巨浪吞噬的包袱。
“义父,不可。”陈文祺一把拉住沈清。
沈清从幻景中惊醒,双腿一曲,跪在堤顶之上,口中喃喃低呼:“师弟——霁儿——”
良久,陈文祺扶起沈清,劝说道:“义父,我们回船吧。”
沈清悄悄抹了一把泪水,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船上。
艄公扳转船头,往江中划了十数丈远,躲过巴河冲出的潮头,再折转向东,艰难地冲过巴河汇水口,又前行了几里地的光景,忽听艄公指着远处说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么?怎地岸上站了许多的人?”
沈清、陈文祺转身一看,北岸江堤上,黑压压地站着不少的人。未等他们看清,船已渐行渐近,岸上有声音依稀传来:“喂——,文祺哥,是你吗?”
陈文祺听出是族弟陈文祚的声音,始知是族人来迎接自己(在武昌江边码头上,正巧遇见一个正欲乘船回家的邻村熟人,许是他报的信),忙走上船头挥臂高呼:“是我——文祺回来啦。”
话音未落,船已靠岸,陈文祺向沈清说了一句:“义父,您慢慢下船,我先上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言毕纵身一跃,几步抢上河堤,见除了爹爹和五叔之外其余的都是平辈,便先与爹爹和五叔行了大礼,然后又与一干族兄族弟相见。族中少年哪管他什么状元、将军,均与他嬉笑拥抱,如儿时一般。陈瑞山、陈祥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闹成一团,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闹了一阵,陈文祺见一旁站着几个穿红着绿的娴静少女,以为是邻村跟来瞧热闹的,忙上前与她们打招呼。及至细细一看,方才认出都是族中姐妹,便诧异地问道:“文祶姐、文祾、文禐妹妹,你们也来了?你们这穿戴的……”
陈文禐抿嘴一笑,问道:“文祺哥,好不好看?”
“好看。可是……”
“文祺哥,托您这个大状元的福,我们现在能够穿红戴绿的了。”
“托我的福?这是为何?”陈文祺一时没有明白。
文祾、文禐两小“咯咯”地笑着,没有作声。陈文祶轻轻打了她们一人一下,嗔道:“就知道疯。”然后对陈文祺说道:“去年县令大人亲自领着几个官差来庄上,索要叔公的亲书笔迹,暗中说了你在京城的情况。送走了县令大人之后,叔公担心官府暗中派人来察看本庄是否真的忌红,同时又高兴族中出了个状元,便将族中几位长辈喊到一起商议,将这不成文的禁忌给废除了,同时鼓励族中女眷常穿红色衣服,以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