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奇怪的应该是我,我已经无法准确描述我听到她说出这些话时的心情了,我已经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是假了。在我的内心深处,感觉她说的全是虚构妄言,但同时又让我感到这是实情实录。我突然就似堕入迷雾,仿佛身在梦乡,有些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我虽然有疼痛感,但沉醉梦中的我是真,其余皆是幻,不可能有两个主体同时出现在一个梦中借以分辨出是梦是真。在这种乱七八糟的情况下,我偏向于我还在梦中,但我的梦是何时开始的呢?我是在什么时候睡的这一觉呢?如果叫小涓的女人说的是真的,那我现在又是梦中醒着的话,那我之前所见的尸王殿,蜗角人,红土痕,黄土地,白冰,马文,常明,马丽等一切人事似乎都成了梦,而梦就是从我和异化成蜜蜂人的关音分开后被蚁红人箭射坠入一个地坑中开始的。但如果我变成千足尸虫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梦的话,那我又如何能确定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不都是梦呢?红衣森林在我的潜意识里始终是一场梦的判断又占据了我的主导思想。如果一切发展至此的感受都是梦的话,那我是何时睡着的?现在的真身又睡在哪里?现实中的我又是什么样子?如果我现在是在做梦,那我所想起的现实中的我又怎能确定不是我所梦幻的我呢?我突然就有了庄生梦蝶的迷惘。我的一切思想都是靠不住的。
我一声叹息,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你把所有人都算透了,所有人都将活在你的梦中。
“你怎么啦?”叫小涓的女人关心地问道。
我在想,我的内心需要一个温柔美丽的女性来抚慰关怀我,她就展现出这种嘴脸来了,她完全是假的,是活在我渴望的思维里的,她受我的意识支配,在我的潜意识里跳出来和我相对,这也许就是我梦寐以求的女性:她肤白貌美,温柔可人,丰满娇媚,又孤独无助。她亦真亦幻地呈现在我面前,安侍左右。
我在想,她应该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果不其然,她以极其关怀的神情,在我看来却苍白如纸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哪里难受?”
我在想,一万年的梦也许只耗去一秒钟,但不知道我还要有多少个一万年才能清醒?眼角不由流下了泪。
“你为什么哭了?”她理所应当地问我,以女性怜悯的情态。在我看来,她已经是没有思想的幻象,尚不如一具玩偶。
“我怎么能帮助你?”她说出这句话,我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在嘲笑我潜意识里的虚伪,如此的拐弯抹角,不就是为了一场春梦吗?
接下来的事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