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内,亮着半死不死的昏黄的灯。一路走过去的时候,隐隐约约能听到两边各个牢房中发出的人的惨叫声和呻吟声。
萧凉湫的步子走的不是那么快,毕竟一轮审讯的时候,何期和那些个官兵的确没有搜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只是查到了两个自称所以然的宫女而已。
但是即便如此,平时习惯于直接暴力审讯的刑部,还是打算采取他们往常的方式,先用刑逼供。鞭刑已经让萧凉湫受了不少苦。
经过一个大堂一般的圆面空间,另一个岔路口正好碰到了同样被拉出来审讯的赫连夜。很显然,赫连夜身上受到的伤也不比萧凉湫的少。两人淡淡的对视一眼,随后又是淡漠的甩脸分道扬镳。
“你看,什么叫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就算是再恩爱的人啊,到了事情儿面前,还是得各谋划各儿的,说不定回去之后何大人能审出两份口供呢。”
“说的也是。”
这些看押萧凉湫的官兵,跟在这个美艳的女子的身后,看着女子披头散发却仍然不失端庄的模样,不由得自己心疼她了起来。可萧凉湫却不在乎他们所想的所看的,不在乎他们心疼的自己的什么样子。在她的内心里,已经有了一系列完善的周密的对答。
过了一会儿,几人到了大殿内,何期的刑部的公堂与第一轮的不太一样,毕竟是刑部尚书吧,整体的建筑色调要更为大气统一一些。空荡荡的深色公堂,何期的位置在最中央的牌匾下,深红色梨花木长桌上摆着许多的本子和笔,还有一块崭新的惊木。
何期坐在位子上,左手手指撑着自己的脑袋,右手还握着笔,似有困意和烦躁的意味。见萧凉湫已经到了,他停下了右手的笔。
“来人,赐王妃座。”
这话刚说出口,把底下的手下给搞懵了,何期虽不是贪官坏人,但做事狠辣果断,根本不可能会因为一个皇宫贵族就给她台阶下。负责去拿椅子的人还转身看了一眼萧凉湫,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等到底下的人把椅子端给萧凉湫后,萧凉湫端坐在公堂中央,其他人都推下了,只剩下了何期和萧凉湫两个人。两个人就这么默默的互相对视着,没有希望,没有贪婪,没有欲望,也没有渴求,更没有什么所谓的没耐心。
就这样两个人互相看了有小半刻钟,忽然何期不再看她了,他轻轻的笑了一声,身子往后一缩,不再看向她。他端起早已凉了好几轮的茶杯,灌了一口。
“萧王妃不愧是萧王妃,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