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秀和杨衡一齐摇头。
“咱们能换个法子来处置吗?”
常秀说:“督帅若是有良策,不妨提出来大家计议。只要不是太让我和杨主事为难,我可以和部里作交涉。”
“一百五十贯买别人手艺的事就不能再提了。我的主意是两个。一是工部和霍家协商,由霍家提供工艺,工部自建作坊生产,白酒只作军需而不供给官民;这样的话,我可以保证霍家不会有异议,也不会提出要什么补偿。”
常秀摇了摇头。他把话都说得很明白了,白酒利润高,工部也是想拿了工艺去酿酒卖钱挣政绩挣业绩,只是供应军需的话,政绩可能有点,可业绩怎么凸显得出来?
商成也笑了,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工部和霍家联合经营。工部和霍家协商出一个合同……也就是双方都遵守的契约吧,详细规定工部作坊在契约期里酿造多少白酒,以及白酒的价钱和出售的地区,然后在此基础上,双方协议一个总的价钱,然后工部每季或者每年向霍家支付一定的费用。当然,工部想垄断……独占,独占全国市场一一独占各地的白酒份额的话,那就重新商量出一个价钱,一次性买断霍家的酿酒工艺。我想这个价钱肯定不会是一百五十贯或者一千五百贯了;我估计,即便工部拿出一万五千贯,多半也谈不成。就是常大人说的那句话,白酒之利,实在是太丰厚了。”他说得断断续续,因为有很多用辞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最后好歹还是让两位工部官员都听明白了。
常秀也没经办过多少实务,还在使劲挥着折扇蹙眉细想,杨衡已经想通其中的关节,抬头问道:“那督帅以为,哪种办法比较好?”
“从我个人来看,当然是后者更好。”商成莞尔一笑。他给两个人续上茶水,继续说道,“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比垄断经营的独门生意更赚钱呢?可是这买专利的价钱就不便宜;部里还要议,还要公文往来反复斟酌,等有了定议,说不定酿造白酒已经没什么工艺可以保密了。另外,官营也有官营的坏处。两位都是工部的人,肯定知道官办作坊的优劣,规模大集约化是优点,可环节复杂人浮于事也是弊病,船大难掉头,很难跟上市场需求的变化;特别是垄断经营的情况下,更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看在眼里,久了就是片面地追求扩大规模,最后就是从思想观念到经营思路再到生产工艺的全方位落后。所以我还是觉得前者好一些。至少有一家私营作坊在那里摆着,官营作坊也有个比较对象,两家作坊你追我赶,说不定还能从这酿造白酒里鼓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