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听得是一头雾水,有心问起。
可方桌上,正雅雀无声,他便怎么也张不开嘴。
直到沉寂片刻。
夫子轻声问起:“不回书院?”
黄金甲答道:“老师,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夫子说道:“你也是太犟,我只说不如去放羊,可没想……叫你真去放羊。”
“老师,放羊挺好,刚好可以告诉他们,就算我成了放羊的羊倌儿,也能成圣。”
夫子遗憾。
“若你未曾放下书卷,怕是现在离人仙,也不远。”
“老师不必挂怀。”
夫子再次歉然说道:“当年是为止戈,是为大义,但说到底,还是对不起你们两个。”
黄金甲起身,行礼。
“老师,我早与旧事归于尽,说好弃剑忘书文,总要言行合一。”
说完,黄金甲转身,往门口走。
去看大门。
夫子久久不言。
季离站在那儿,也不知是该走,还是不该走。
“坐。”
夫子没看季离,可方桌旁,这会儿也没其他人在。
于是季离拱了拱手,在夫子旁边坐下。
夫子瞥了一眼季离,随后端起了他的茶碗来,闻了闻。
许是没忍住酒香,抿了一口,才说道:“我要先问你几句话。”
季离点头,心中仍有些许忐忑。
“夫子,您说。”
“你以为,梨树下的那江宁,是好,还是坏?”
季离听着这句,心想难怪夫子会来。
书院夫子,总不会单单只为了与娘亲道歉,就走这一趟。
否则上次见了聋娘,为何他不曾说起今日之言?
夫子,为了邪魔女王而来。
大概是想取走江宁的。
是杀死?
还是重新关押起来?
季离一时思绪万千,却不敢有所表现。
“夫子,我认为,江宁对我来说,是好的,而她在我这里脱身不得,便不能为恶,自然也就称不上坏。”
夫子偏头,看着季离。
眼神,瞅着比季离还显得明亮许多。
“无论好坏,她总不能一直在你这儿。”
季离一时心中不忿,言语难免稍稍过激。
“依夫子想法,她该去何处?接着去玲珑塔下受刑?她究竟是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