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燥热。
白起封王,将军府,也改了南平王府。
如此大喜之事,本应设下隆重酒宴,广待朝中权贵,挚爱亲朋。
可这会儿,府中正堂,却没坐几人,一点儿都不热闹。
白起稳坐主座,负伤的张西西仍拄着亮银枪,站在他身后。
徐亲王坐左侧上首,梁亲王坐右侧上首。
明王季云,则挨着梁亲王。
每人身旁桌上,都摆了一盏茶。
二位亲王与明王仅瞧了一眼,就撂下了,一口没动。
因为这是最差的碎茶,连街边茶摊的小贩都瞧不上。
白起却早喝完一盏。
“这可是好茶,三位王爷,该尝尝。”
徐亲王瞅了瞅白起。
拧着眉,强喝了一小口。
梁亲王冷笑,没动,明王面无表情,也没动。
白起不多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这儿正好有个案子,想叫三位王爷帮着断一断。”
说罢,拍了拍掌。
接着便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锁链响。
一男子,手脚被铁链紧锁着。
白色里服之上,血迹斑驳,眼瞅浑身上下,再无可刑之处。
两个府中侍卫,将其提上前来,压跪在地。
可他实在是双膝受创太重,无法下跪,只得半趴半卧。
三位王爷看着此人,各怀心事。
这人官职不小。
他便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张行。
今夜早些时候,还曾在北四街,拦过季离马车,杀了一名车夫。
多亏夫子出现,否则,此事张行定不会善了。
白起早得了消息,死去的都察院副院长,不过是替罪羔羊。
实属是死与不死,都无伤大雅之人。
而这张行不同。
左翼御史,素来便比右翼权职更高。
而都察院中,他说一句,甚至比死去的副院长,更要管用不少。
并且有传言,张行得了贵人相助,副院长空缺,非他莫属。
而无论是谁,都以为,都察院死一个副院长,已经算是足够给白起交代。
识不识相,都不该再追究。
可张行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今夜,拦了季离的路。
白起不会提季离的名字。
却得在走之前,为季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