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猥琐的二喜。
她笑靥如花满面春风,刚想迎上前去,忽然空中抛下钨钢的铁链。
“梦遥。”二喜在角落里心痛呼喊,却动不了,因为浑身像被施了魔咒,心脏被恶妇砍中,猛然滴血。
他的全身溅满了血。
梦遥被钨钢链砸中,倒在船头,眨眼消失不见,人不见了,血液不见了,而且钨钢链也不见。就像这世界上,她根本从没有来过一样,从此蒸发得无了影踪。
二喜一个机灵惊醒,反复确定,这只是个梦。此刻他浑身湿漉漉,脑子在澎湃着斗转星移,不知这噩梦是因何而起,但愿是因失眠而胡乱做的吧。
可他却因此而不爽,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瓢冷水,心中那点暖和顿时四下里消散,从他的骨子缝隙里往外冒,最终身子内外似被抽丝剥茧,空荡荡的难受。
莫非,这梦有什么讲究?
猛想起北京香山的寺庙,有个德高望重的僧人会解梦,解一次再抽个签最多不过5元。他便计划着明日顺便去解梦,毕竟这梦太过真切,要紧的是梦遥,她是主角,或许最起码可占卜出此梦凶吉吧。后怕,致使他不再去想。既然休息不好,也不会解梦,那就暂时先忘掉。
我的梦遥小心肝,还在木匠媳妇那里,不知她这一夜睡得怎么样。不,现在绝对不是梦,这是真实的。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掐向自己的黑手面,很痛。
一个鲤鱼打挺,赶紧寻找棉袄棉裤,都穿好,又诡秘看四周,发现没人关注,这才把露出来的海棠叶坎肩折好,塞进枕头皮里盖上枕巾,最后又将鼓起的枕头,藏进早已叠好的被子夹层。
一切藏掖伪装妥当,这才安心拿起大饭盒,直奔妇女临建棚。见低矮的临建棚石棉瓦大门还没开,四周也没动静,他在那踌躇了一会儿。
忽然,听到里面嘈杂窸窣,有讲话声,他便轻轻假意干咳一声,但没好意思呼唤梦遥的名字。屋里忽然没了声音,过两三分钟,门才被推开一个小缝儿。他一眼就瞥见梦遥,赶紧举饭盒示意去吃东西。
梦遥早已收拾妥当。
一张桃花俊脸都不用化妆,浓妆淡妆都是多余的,依然穿米色长款棉服,婷婷玉立,更不用穿高跟鞋。她的大长腿袅袅摇曳着走起,竟然比二喜还高不少。
面对她笑起来的贝齿,和眼波里滑过的几分涟漪与少女特有的娇憨,宛如燕尾裁切开水面,有种春水盈盈的娇媚,但却娇而不俗。因为晨起,又有慵懒窈窕佳人临窗而立,强赋新愁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