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爽。
梦遥远远看到门口,大块玻璃的豪华门口两侧,有几个烫金的大字:大良人民医院。水泥台阶上,有三三两两不相干的人,搀扶病人或者老人穿梭而过。
“你,第一个。”
被踹的那个短发黑脸女人,被2个守卫揪起双手,往医院大门口方向推搡着走去。挨着她的另一个敌对激烈的老女人,同样被2位守卫强行拽起来了,也被推着往前走去。
梦遥依然躺在车上,纹丝不动。眼睛一直看着晴朗的天空,在刮风后,天空中的云彩最为美妙,蓝色最为浅艳轻飘。
这也是梦遥最喜欢的。
哎,其实她也想明白了,与其在哪里都不好受,又何必在意在这车里被拘禁的时刻?这就是她愿意待在这里,听之任之的缘由。无论去亲戚家养胎,还是被抓走,即使面临被手术刀割肉,也远好过在家里受累受辱受折磨。
而且她什么都不怕。
自己身体哪一处不是疤痕累累,何必畏惧再补几刀?
那一个黑脸妇女还没有出来,紧接又押进去两个,其中一个是蓬头垢面、长头发的脏兮兮女子。听谈话讲,这个是因为生第2个了,但却躲着没有做手术。
还有一个更为恶劣,都快四十岁了,属于第三胎怀五六个月的,还挺显着月份大的,所以这个注定要实行手术引产、来终止妊娠。把他俩排在前边,是因为这女的瞪过那几个男人,还有那老女人啐过人,所以就要先轮上动刀。
到此刻为止。
最后只剩下梦遥和另五个女子了,那五个人都挤堆在一处,看到又陆续被推搡走了几个,便又涕泣哽咽。
梦遥躺在这里,木木的没有表情,因为几个月没有被晒,面部白皙了很多,鬓边那朵桃花也有了一丝轮廓。
这么多人,目前只有一个司机和一个看守了。看守是个显着年龄大些的人,还有些臃肿的肚子,而且眼皮也浮肿。他抬起手腕,看了看当时流行的电子表。
着急地说:“怎么还不出来领人呢?”
片刻之余,忽然扭头,对着胖胖的秃头司机说,“哥们,我先去一趟厕所,你受累看紧这帮子人,反正都勒着呢,我去去就回啊。”
然后扔过去一包烟,司机一见咧嘴儿笑了。
“好嘞,放心去吧,一群妇女还能耍什么花样?何况大着肚子,量他们也跑不远跑不动。中国人口已经那么多了,本来多生孩子就是犯法的事,他们都心里有愧,不敢跑,放心去吧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