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藏到陈氏怀中。
奚应芷忽地就生出些许异样的感情。
其实奚耀一直对她很亲近,只是她以往心中自卑怯懦,对姚轻黄有着畏惧和忌惮,便不爱和他亲近。
如今摸着他软软的小手,忽然觉得这样虎头虎脑的耀哥儿可爱得紧。
奚应雪请了安也没人搭理她,心里头顿时不是滋味,她紧紧盯着姚轻黄,指望着她看自己一眼。
可眼睛都盯累了,姚轻黄也仍旧是捧着嫁妆本子。
奚应雪起身往她身边走去,走到一半瞥见桌子上摆着的花生酸枣糕,忽地眼珠一转。
“府里怎么摆上这种糕点了,以前从未见过,我记得母亲一贯爱吃芙蓉芋泥糕,刚巧我最近新得了个方子,一会我亲自给母亲做了您尝一尝。”
她这会语气很是殷勤,若是以往姚轻黄早就温和地与她亲近了。
这会姚轻黄却是手指一僵,老半天才抬头,神色莫辨地看着她。
“芷儿和耀儿爱吃,你不爱吃,可以吃别的。”
语气之冰冷,直冻得奚应雪心口如针扎般抽痛。
她有些不甘地又上前一步,“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就算我有哪里做得不对,可我回山东这一路上受了多少委屈,餐风露宿——”
她眼睛无意识地瞥到姚轻黄手上的册子,所有的话戛然而止,刻意压低佯装温顺的嗓门霎时尖声大叫起来。
“母亲,这套和田玉莲花镶金璎珞头面,不是说好给我做压箱底的嫁妆吗?您怎么写到奚应芷的嫁妆册子上了?是不是她厚颜无耻向您讨要了?”
她脸上的贪婪和急切一览无余,姚轻黄听她一口一个母亲,只觉得恶心至极。
“给你做什么嫁妆?如今以你的名声和做过的丑事,这京中还有哪户有头有脸的人家会聘你为妻?要么就老老实实嫁到山高水远之处,叫你爹多陪嫁些真金白银,兴许还能找到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家。
若是留在京城,便是自降身份做妾,也不一定有多少人愿意纳。无论是哪种情况,你都用不上这正妻才能佩戴的莲花镶金头面。”
一番毫不留情的话,挤兑得奚应雪脸颊通红,羞愤欲绝!
“母亲,我是您的亲生女儿,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您怎么能这么说我?难道您不疼我了吗?”
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以往她只觉得那些男人倾慕和欣赏的视线才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家人父母,打断骨头也连着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