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如何折腾都是会一如既往地疼爱她的。
是的,她曾经是这样笃定的,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地不顾奚松的失望和反对,也不顾姚轻黄在奚府的处境。
可如今呢?
一想到姚轻黄有可能不疼她这个女儿了,她就要被极致的恐慌席卷得快要窒息。
“母亲,是不是奚应芷哄骗您了?她是奴婢的女儿,贱人生下来的血脉会是什么好东西。
哪怕这会好声好气地敬着您,心底里定然也是不怀好意,您怎么能被她蒙骗,这样刻薄您的亲生女儿呢?”
这番话太过锥心,姚轻黄忍无可忍抬手扇了她一个巴掌。
“够了!”
她多想将这番奚应雪羞辱奚应芷的话狠狠反击回去!
贱人生下来的血脉?可不就是吗?眼前这个虚伪、卑鄙、自私、刻薄、恶毒的人,的的确确就是贱人生下来的血脉。
哪怕她带在身边悉心教导这么多年,仍旧改不了那股子从血液里散发出来的恶臭。
可她不能!
奚应芷马上就要嫁入端亲王府了,眼下奚府再也经不起动荡了,闹出嫡庶不分的身世丑闻,哪怕她是受害者,也会传出对她不利的流言。
姚轻黄将脱口欲出的话咽了下去,“芷儿没有哄骗我,她是你父亲的血脉,你如此出言侮辱,将你父亲的脸面和威严置于何地!如此忤逆不孝,去门外罚跪三个时辰!”
“母亲!”
“若你再如此欺辱家中姐妹,日后不要再叫我母亲。”
姚轻黄神色冷漠地打断了她。
身边的丫鬟见她神情严厉,忙上前去拉奚应雪:“大姑娘,您方才的话的确过了些,夫人罚您也是为了您好,您就别和夫人顶撞了。”
奚应雪仓惶而执拗地站在原地,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小狗。
可惜的是,如今再也没有人会关心她,疼爱她了。
姚轻黄继续对着嫁妆单子,奚应雪眼尖地看见上面有好几件都是姚轻黄许诺要给她的压箱底的宝贝。
“夫人,奴婢虽是个外人,却也还算有几分体面。大姑娘方才的话虽然任性,但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要面子,夫人教训几句就是了,真要罚跪可就太伤人了。”
庄嬷嬷站出来打圆场。
她在宫中多年,最是个知道审时度势的。
一听姚轻黄那番话便知道奚应雪之前多半做了什么丑事,为了明哲保身,她没有过多维护奚应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