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妹妹,对孩子提到她时,也不会用“你姑姑”这种称呼。
“你平常就不会说机灵的话,这种时候去了,说什么也不称他们的心,不是惹了你大伯,就是惹了景初。省省吧。”陈柳川劝完女儿,又叹息:“老大对谢家做得太绝,那姑娘真是可怜——你想去,就去看看她。你们当初那么要好,别因为那两家的恶心事,害你们两个反目成仇。”
可是自从听了父亲所说的经过,秋岚心早冷了。陈家对雨娇所做的事,不是说句对不起就结束。他们对她犯了罪。雨娇举着火铳说“滚”,唇齿之间磨砺的是仇恨。
脸色苍白的秋岚“哦”的应承,脚下有些虚,疑心是熬了夜的后果。
父亲说的对,她从来不像姐姐和雨娇的口齿伶俐又机智。而且越是拿来和姐姐比较,她越是不爱说话,渐渐和别人无话可说了。
但……如果没有人去告诉雨娇“这不是你的错”,她就会变成秋岚侥幸避免的样子。如果没有人去惩罚作恶的人,她就会绝望,或许最终变成父亲现在的样子。
她心事沉沉,来到悦仙楼时仍然没有理出头绪。曲安听说她来了,迎出来说:“七爷今早走了。”秋岚随便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走了?”“小姐不知道吗?还把苏家的小姐也带走了。”
秋岚更加吃惊:“苏砚君吗?带着她做什么?”再一想,便猜到一些,无可奈何地摇头:“又管闲事!”说着向楼上走。曲安不明白:“那两位都不在了,小姐找谁?”秋岚抿了抿嘴,说:“你忙你的吧。”
自三爷下令开城门,客商走掉不少。悦仙楼里处处冷清,秋岚的敲门声牵出了回音。好一会儿,谢雨娇的房间里没有动静,倒是住在对面的金舜英,以为是敲她的门,讷讷地出来打招呼:“她在的,大约是睡着了。女爵要不要先到我屋里喝杯茶?”
秋岚用惯常的无言作为拒绝,依旧顽固地敲着那扇没有反馈的门,足足敲了一刻钟。“雨娇,你说过不想看见陈家的人,那么不要看。我就在这里说给你听。”秋岚提高了声音。
还来不及说什么,小丫鬟打开门放她进去。
上一次看到的狼藉,变成满屋药味。客厅当中几个小炉子,各顶着药罐汤罐,噗噗地喷水汽。还有一只炉子煮绷带,煮好的就在室内扯根绳子晾着。长长的一条又一条白布,没精打采地悬垂,好像对于它们能不能挽住一条性命,完全没有信心。见这场面,秋岚反而比吃了闭门羹更加紧张。
谢雨娇面朝床里,躺着一动不动。秋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