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里,对他也好有个管束;
再就是,丁老万觉得:是亲三分向。在自家人手底下干事,赚不赚便宜先不说,亏待总是不至于的。
对父亲丁老万的“越俎代庖”,丁贵宝的态度,看起来,既说不上是欣然接受,倒也没表示出多么反感与抗拒。
就这样,丁贵宝神情闷闷地上工去了。
都说姐夫小舅,骨头和肉。丁贵宝的大姐夫看来还真是有些骨肉相连的来头;你看:别人刚进公司干活,那都是先从最粗重、最苦累的活计干起,而丁贵宝一上工,大姐夫便指派了一个可靠的瓦工师傅,让他带丁贵宝学徒,以期丁贵宝能学门手艺,好好挣钱。
丁贵宝穿起工作服,戴上安全帽,学模学样地跟着师傅干起了建筑来。
再怎麽说,丁贵宝他毕竟人年轻,体格好,又不是手拙得不分丫的那种人,因而,日子不多,他来了一阵高兴劲,乒乓一阵动作,嘿嘿,看上去倒也就多少有了点像那么回事。
只不过,丁贵宝这人,他自小至今就没出过大力吃过啥苦,这猛顶里来个小毛驴上套拉磨,那滋味嘛,肯定是难以说出好受来。
这不,丁贵宝也就因此不止一次地想到过打退堂鼓,但他总算还是忍耐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别的先不说,就冲老婆姚玲对自己那份“还够意思”,也实在不好想不干就不干了,抬屁股就走人。
另外,他现在也不无意识到:以前自己整天在外胡游乱晃,那毕竟也就是个混吃混喝肚儿圆,闹个自己抽烟之类的零花钱。可现在家里因这因那欠下了一屁股饥荒,自己再要是任马由缰不上套,不想着好好挣点钱,那似乎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丁贵宝所在的建筑工地地处县城东关,南边紧挨着全县最大的批发市场。不知何故,那个连一座三层的高楼都还没有的批发市场,居然起了一个颇为气派的名称——上海商城。
对此,有一次丁贵宝就心里道:
“妈的,就知道上海是个大地方。要是干脆叫北京天安门,那还不更来派?”
话说:
这天上午,趁休息的空间,头发汗湿、安全帽歪斜着扣在头上的丁贵宝,出来工地大门口,急匆匆便到对面的一个商店去买香烟。
来工地干活已有二十多天了。由于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所以,尽管丁贵宝觉得干活日子不短了,臭汗也出了不少,可他到今还没见到一分钱。而他手头的那点“小私房”,也因为抽烟日渐无多,眼见得也就囊中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