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恨,易之行所焦虑的必也是她的焦虑,易之行所痛恨的也为她所痛恨。
正当天子预备好言相劝,门外的禀报音却就此响起。
“陛下,您之后遣去的女子仍旧不合乎韦国丞相的心意,现今韦国丞相于殿厅内出言不逊,陛下……您是否要亲自一去?”
燕祺的嗓音刚落,便闻寝殿内器物掷地的声音以及温妃娘娘被这一动静骇出的轻微惊叫。
显然,易之行雷霆大怒,哪怕是在莫汐茹的面前,他也藏不住什么了。
“燕祺!先遣人将温妃娘娘好生送回寝殿,朕想一人静一静。”
“是!”
“陛下,臣妾想陪在您……”
“温妃,让朕独自静一番,朕不喜被人烦扰。”
自此,易之行的眸光再无移向莫汐茹之意,憋着一肚子闷气的他只想赶紧将眼前这位阻遏自己流露盛怒的女子从速遣去。
在奴才们的再三恳求之下,莫汐茹只得携着忧色而离,然而燕祺却在温妃走后匆忙于天子的耳畔处私语着什么,只见天子的脸色瞬间狡黠且阴冷。
“哼!算她是个明白人,这件事情一旦办妥,朕的心也能安下来一半,你去将她暗中调出来,记住,莫要让人觉察到她的行踪,朕随后便到。”
“是!陛下。”
不多时,本还埋首政务的易之行便已抵至于自己的寝宫当中,因天子的寝殿非常人所能及,此乃整座皇宫上下最为安全之处,在此商谋秘事恰是最好不过。此处的仆从早已被他悉数遣了去,由于天子素来喜静,因此他的这一举动并不招疑,而在此处一直迎候着他的人则是一袭宫人打扮的芝岚。
此刻,身躯仍旧残弱的芝岚却是瘫倒于地,双手勉力支撑在地面上,冷汗仍旧冒个不休,相较于前些时日,她的脸色的确能看得入眼了,然而相较于常人,她整个人散逸出的气息却又近乎于病入膏肓的颓唐感,因此在天子方瞧见她时便禁不住地于唇畔渍出一声冷笑。
“哼,朕本以为你熬不过昨日了,没成想今日你却还苟活于世。”
余光方及易之行的身影,骨气与血性便逼迫着芝岚松开强力支撑在地面的双手,尽管今时她已没有余力站起身来说话,可女子却还孤冷地将首抬起,稳当当坐于地面的她实则身躯却因疼痛在微微发颤,就此,她亦绝不容许自己在殷国人面前流露出丝毫的弱态,哪怕疼痛,也得固守不屈的态度。
“殷国国君何必装腔作势?在未曾榨干我之身最后一丝价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