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昼时,过往伴在御书阁中的人已由莫汐茹置换成了阿露洛,倒也不是天子蓄意赶之,只是阿露洛往往在天子左右适逢着,久而久之,莫汐茹便也不敢接近了,她本就对自身没有信心,更别提天子的身前来了个厉害的狠角儿,初见时便已勾了天子的魂魄去,时常被天子冷待的莫汐茹如今还能希求什么呢?
不过,易之行待己如此她还能理解,毕竟这是惯常的事,然而自打阿露洛出现在天子身侧后,便鲜少再见天子去探望至今未醒的岚采女,这彻底颠覆了莫汐茹的认知,易之行像是浑然忘却了芝岚的存在一般,他根本毫无动容,哪里还像是从前那位一心维护着心上人的他?
“都说了嘛!天子心最为难测,历来的天子哪个不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男人大抵都是这副德行!就连所谓的良君也不例外!纵使以往口中道着深爱之人乃为岚采女,哪怕朝臣反对他也要坚持自己的心意,到头来不仅只给她封了采女这般低贱的位份,就连她病时竟也不闻不问了!好一个天子!好一个男人!”
不远处,素锦大声嚷嚷着,那副打抱不平的神容明显是冲着彼方那热切挽着天子胳膊,且欢腾跳跃着的阿露洛,这些时日,每每瞧见天子,便必要见此女身影,几乎哪一次瞧见的光景都是天子同愉妃有说有笑的,哪怕是平日里极为厌弃芝岚的素锦此时也瞧不下去天子对其病情置若罔闻的寡情行径。
“素锦,别这么说了,好歹陛下也是天子,万一你这话叫旁人听了去,就连本宫也保不住你,皇宫可不比府里,切莫乱嚼舌根的!”
一侧的莫汐茹连忙劝阻道,然而其容颜之中亦还是深藏着对彼方光景的落寞与痛心。
“娘娘,本来就是嘛!素锦说的实话!现如今那岚采女还昏厥不醒着呢,陛下便同旁的女子在这儿有说有笑的,这摆明了便是心被那异族来的狐媚子勾了去!朝秦暮楚,见异思迁,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位不近女色的君王?素锦瞧他从前的温良痴心也是假意佯装的!哼!假眉三道的东西!”
素锦对天子的嗔怪愈甚,颇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但见身侧的莫汐茹忙不迭地将素锦拉至隐匿处,旋即略略含颦责怪道:“素锦,你不得无礼,这些话岂是我们能说的?你当真不要脑袋了吗?天子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好,天子的心意我们又怎能摸个透呢……”
“娘娘,奴婢瞧您日后便莫要来此寻气受了!这男子本就不可靠,无论是街边的小贩,还是高位的天子大抵都是三心两意的!不如咱就过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