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言一落,易之行却又放下手中的茶盏,继而轻笑起来。
“丞相啊丞相,您怎的就这么喜欢揣度朕的心思呢?朕可什么都未说啊,您便将所有的可能都替朕说尽了,那朕还能说什么呢?”
说着,男子挑了挑眉,似是在奚落眼前人被自己横耍了一遭。
望其如此,吴槐自然怒不可遏。下一刻,他的眸光不自觉地便流落到一旁站着的那位‘闲杂人等’之上,旋即便听闻吴槐的怒喝。
“岚采女,您还站在这作甚?老夫如今正在同陛下他商易正事,你一后宫中人何时能妄听前朝的事宜了?”
知晓易之行会大肆羞辱自己的吴槐当然想将旁余人遣出去,可他的言辞还未等来岚采女的只言片语,便被易之行率先驳了回去。
“丞相,朕还没说什么呢,怎的您便开始自说自话了。这朝堂中的事如今还有谁人不知吗?总归是天底下行将知晓的事,朕的岚采女听一听又如何了?再者言,她留在此处乃是朕允准的,您说您的,她伺候她的,您可莫要寻她的茬儿啊。”
易之行铁了心想要维护这女子,且他的公然维护早已不仅眼下这一次了,下头的吴槐满心憋闷,心底的忿忿之情已然汹涌,也许他今时还没法除掉芝岚,但易之行的行径却无疑在吴槐的心底埋下了某些种子,某些势欲除掉天子心爱之人的种子。无论今时易之行答不答应蛮族的条件,吴槐也势必要于来日对这位神秘的岚采女做些什么。
“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觉得后宫中的女子不应掺和政事罢了。这可是历来的惯例,咱们老祖宗的惯例,难不成陛下想要在你这一代彻底更改了去吗?”
不知从何时起,吴槐的乞求便已成了他同易之行间暗流涌动的对峙,但见易之行轻扬唇角,继而无谓地答道:“从前丞相您的女儿还曾来御书阁内伺候朕呢,想必那处的政务可一点儿也不比当下少吧?既如此,丞相还是先行去责罚您自己的女儿,再来训导朕吧。”
易之行再度呷起一口茶来,一侧的芝岚却陷入百般焦灼的境地。她一方面确乎不待见眼前这位狡黠的丞相,当然,这是由于易之行的缘故,然而另一方面她也的确不愿做个讨嫌的。后妃不能参政早已是不成文的礼法,因此,芝岚终归还是想要离开这处对峙的纠葛氛围里。
“陛下,臣妾还是先行离去吧,待会儿再来叨扰您。”
芝岚迅即欠了欠身,想要尽快逃离的她却怎的也没有料想到易之行接下来的行径。只见天子在女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