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丞相,您怎的口口声声皆是大将军呢?貌似您同大将军之间一直以来都不甚友善吧?今日您总以大将军的性命来要挟朕,未免过于虚伪了些,您当真在乎大将军的性命吗?还是说您只是在乎您贤婿的性命,因此才总以大将军来恫吓朕啊?”
易之行分毫也不留情面,这是意识到天子转变的臣子们不曾料想到的。今时的易之行再也不是他们过往所认识的那位天子了,他不仅只是些许转变,而是彻头彻尾地发生了质变,现今的讥诮与往昔的委婉简直就是判若天渊的两种脾性,当下的易之行毫不避讳地绽露出来。
吴槐满面铁青,口中的言辞愈发阴冷。
“陛下,您若是这么想,那臣也没辙,总之您不能以私情办事,就算朝臣应允,百姓也不会接受您这等君主的。他们想要的一直是个温善的君王,而非一位暴君。”
此言刚落,便见上头的高位者拍案怒喝。
“岂有此理!朕今日还没怎么着呢!丞相便大肆侮称朕为暴君!丞相当真是在挑战朕的耐性,看朕敢否将你杀了吗!”
天子的怒喝无疑叫在场之人惊悸连连,但见他们双目猛瞠,显然是被易之行的雷霆震怒骇住了,他们鲜少见过天子流露如此容颜,这简直大大超乎他们的预想。
此时,诸臣皆齐齐跪下身来,战战兢兢地低着首,不敢有半分造次,看来,君王的威信的确得建立在残酷的凶政之上,一位软弱的君主是绝无可能恒久地管理好朝政的。
“臣绝非此等意思,还望陛下莫要动怒。”
吴槐的态势仍旧严冷,然而他内心底却同周遭人一般,的的确确被易之行的骤时作怒的行径骇着了,易之行像是铁了心要撕破脸,换言之,他是要铁了心做自己了。
点点余怒堆砌在天子的眉梢,他冉冉平复心绪,继续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便好,朕也希望在场的爱卿们都莫要有这个心思才好,朕的耐性可是不足啊,如若你们要挑战的话,那朕可保不准儿会出现什么事。”
态势悠悠,易之行的眉目尽显严威,下头诸臣连连叩首,声称:臣等不敢!而一侧的燕祺却淡然处之,他早已习惯了天子的阴晴不定,如今遭受此份倒霉事的终不再是他一人,还有千千万万个朝臣宫人们陪着他呢。
下头这幅光景颇令易之行满意,自打他上位以来,便不曾见过如此俯首称臣的各位,现今局势大变,他终算是能痛痛快快地做回最真实的自己了。
尽管眼下的局面已然一边倒了,但丞相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