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会在这儿?”
天子微眯双眸,略带排斥性地打量着眼前人。
莫汐茹勾扬起一抹惨恻的阴笑来,同样阴冷的月色打在她那张昔日里还足为温婉的脸孔上,此时却显得那般诡谲。
“臣妾怎的会不在这儿呢?臣妾不是陛下您的妃子吗?自然是您走到哪儿,臣妾便跟到哪儿了。”
“荒谬!朕不想同你多言,你只需告诉朕,今时芝岚到底身在何处!”
“陛下,您为何总是惦记着岚采女呢?难不成死而复生的人在您眼底还比不上一个女子来得有吸引力吗?您难道不想知道臣妾是怎的从那地狱老儿的面前爬回来的吗?您又不想知晓臣妾今时归来所欲为何吗?”
话说着,莫汐茹步步靠近,幽深的眸子中满淬着狡黠与爱意,没错,这两种格格不入的情绪今时正在女子的眼底交杂着,她一边恨着易之行,一边爱着易之行,渐渐地,神容便也扭曲开来,行径亦随之增添了三分古怪,好似当真是从那死人堆里爬上来似的。
面对女子紧逼的态势,天子逐步后退,他并不是惧她,仅仅只是厌弃在作祟。
“莫汐茹,你到底要作甚?朕如今只想见到芝岚,你最好不要耍些阴谋诡计。”
“陛下,您是瞧不见眼下的情形吗?这可是臣妾主导的地盘,再也不是您一人妄为的殷宫了,这是您该对臣妾说话的态度吗?臣妾好生心寒啊。”
女子渐渐流露出一副哀戚貌,不知是蓄意为之还是真情乍现,此时莫汐茹的眸底似乎有些晶莹行将溢出。她伸出手来,试图触及眼前人的身躯,却被骤时驻足的易之行紧擒住了手。
这一刻,莫汐茹眼底的晶莹忽而打住,适才的哀戚貌像是被现实的残酷染上一层阴霾,女子的口吻再度恢复至不久前的狡黠与森冷。
“莫汐茹,你闹够了没有?”
“陛下,您可拽疼臣妾了,臣妾好心提醒您一句,您今时怎的待臣妾,臣妾待会儿便叫那岚采女受到相同的待遇,您可信否?”
女子挑了挑眉,寻衅的意味昭然若揭。
易之行咬牙一瞬,双目蔓延开的皆是愤慨,然最终因顾虑到芝岚的安危,他到底还是将紧擒住莫汐茹的手甩了下来。
“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才能放了芝岚?”
“想要什么?臣妾想要的东西可多得去了,譬如……臣妾爹爹的性命。”
话落,莫汐茹的目光忽而染上三分犀利,那犀利之中无疑羼杂着藏匿许久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