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得意,有些骄傲,“从四年前从报纸上看到后,我便四处去寻这些红玫瑰,每一株都是我亲手分株栽培起来的,不知失败了多少次,终是慢慢找到诀窍,让她们在这儿落了家,慢慢堆满了整个暖房。”
“这得花多少工夫?”
左弗有些不敢置信,她朝里走着,“这里到底有多少盆?”
“108盆。”
“为什么是108盆?”
“傻丫头!每一株都是为你种的,我也没刻意,但偏偏就成了108盆,许是觉着你我像梁山好汉?这是天意?”
她瞪他,脱口而出道:“如此浪漫的事竟被你扯上了造反受招安的梁山好汉,你真煞风景!”
“浪漫?”
孙训珽有些发懵。
亲手为她栽种玫瑰,如此还不显认真?怎说他浪漫呢?
彼时的浪漫是纵情任意的意思,与左弗嘴里的浪漫完全是两个意思。所以刚还有些小开心的孙侯爷顿时焉了,“你对认真的见解到底是什么程度?这还叫浪漫?”
左弗还沉迷在这108盆玫瑰来的冲击里,也没意识到对方误解了,只下意识地道:“这不叫浪漫什么叫浪漫?”
说罢声音便小了下去,似是在喃喃自语,“你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孙训珽的脸顿时黑了。
虽说为了她的快乐他愿意付出一切,可心意这样被糟蹋,还是会难过的好不好?
当即便是沉默了,只望着她,心止不住地冒着酸气,还有些发狠的念头闪过。
可随即又意识到了,他怔愣了下,忽然自嘲一笑:果然,当圣人这事不适合自己。无论有多少次成全的念头,可自己依然难以抑制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在失落后的又疯狂想将其据为己,自己果然与好人这样的字是挨不上边的。
她听不到回应,先是呆愣了会儿,侧头看了看他,见他神色间止不住的阴郁,愣了下,忽然明白过来了。
她红了脸,知他误会了,想解释下,可刚准备开口,心里便纠结起来。
解释了不就显得自己对他有那什么吗?等等,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自己真有什么想法?
左弗愣在那儿,望着他,大眼瞪小眼。忽然,她后退了几步,跟见了鬼似的,摇着头,大大的眼里盛满了震惊。
“你怎么了?”
见她忽然神色有异,他下意识地靠近,“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