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苟延残喘,您堂堂大将军的气量也容不下吗?”
透过悬窗,星河望了眼月色。
亥时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焦急。
宇文烈手上一松,丢下她道:“你若和盘托出,或许我会考虑给你留个全尸。”
星河稳住了身子,凝视着他回道:“当局者迷,可笑曾以为自己是替身的人成了正主,正主却成了替身。”
“你!”
宇文烈心中大惊。自己多年的心事,竟被一个小丫头给看透了。
“大将军当真是有魄力和狠心。不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谋权弑君……还利用一个全心爱你的女人,让她和一家亲眷为你顶罪!那日在殿上,她何等心痛,何等绝望,怕是只有你我二人看到了。”
星河挑着眉梢,笑意中带着几分凄楚。
“住口!大逆罪徒,本将军面前岂容你信口开河!”宇文烈厉声呵斥道。
事到如今,他还在狡辩,星河替宋凝香感到不值,心中纠缠着郁结不吐不快。
她毫无惧色,直面着宇文烈道:“你可知,姐姐为何嫁入宫中?”
被她如此一问,宇文烈仿佛被戳中了痛处,双手发出一丝细微的轻颤。
“我伯父与哥哥骗她说你死了。”星河悲悯地说道。
“你撒谎!”
宇文烈身形晃了晃,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是她存心攀龙附凤……是她贪慕虚荣!为了进宫为妃,谋求尊荣,她背弃了我,背弃了曾经的海誓山盟!”
星河步步逼近,从容应对道:“这些年,姐姐荣宠日甚,可她却从未真的开心过。我唯一一次见她舒心一笑,还是她回忆起当年……在军中,追随上峰伏击敌军之时……”
她的声音越压越低,继而喃喃道:“那位说过‘寒冷些叫人更清醒’的上峰,便是大将军您吧?”
宇文烈并未否认,眸子一动道:“她倒是十分信任你。”
星河仰起头,苦笑着说:“她并不信任我!否则我也不会疏忽李夫人遇险时你们露出的马脚!也不会直到自己亲眼所见,才确定你与她仍有私情!更不会由得你利用她,图谋弑君,伤害她与我宋氏一门!”
“那是她咎由自取!”
宇文烈负起手,漠然正色道:“宋氏人人奸险,毫无情意可言。灭你一门,本将军亦不惋惜!当年,我父以身殉国,宋之信便瞒下两家的婚约,对我不闻不问。后来,我为查明一件事情的真相,隐姓埋名混入征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