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贻笑大方?”
星河笑着摇头,“若是没有铁教头这一出,三表哥怕要把‘这一出’安在我的身上了。可是,他明明胜券在握,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难道是,还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小人可怕,伪君子比小人更可怕!
若非上次临行之前,铁衣来宫家堡求见她,说丢了衙门捕快的活计,想留在宫家帮她做事。她也不会临时起意,让他这个生面孔带人暗中埋伏,从而识破了宫沼这个并不算高明,却非常有用的伎俩。
别的财物尚且不论,单是私藏镇家之宝一项,便能让她失去长安号,失去在宫家的一切。
好险……侥幸……
此时此刻,若是宫沼的计谋得逞,这一出转移家财的戏码,足以让她和长房完全陷入被动!
此间事,越想越心寒。
大家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有人为了家主之位,竟会变得如此不择手段……
一直在她面前表现出执着、坚韧,心怀天下的尚不知,竟与寻常市井小人一样,想用毁掉她的方法,绑架她留在身边,参与他的新政大计。
以一人之力对抗天下,尚不知的一腔奋勇,的确曾让她佩服过。
但那是他自己的事,若是他想做英雄,却又想拉别人在前面挡刀挡枪……这样的真小人,便再配不上她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
四目相对,尚不知笑了。
他笑得十分坦荡,笑得如三月和煦的春风。
“诸位!被偷盗之物仍在府内,便谈不上偷盗,就算报到洛阳府,府尹也不会接案……所以,护院禀报的家事,你们可以关起门来慢慢再去断。本官远道而来,是代表与宫家交好的尚家来观礼,更是代表大齐朝廷,关切宫家家主更迭一事。不论是邺城号,还是长安号,亦或者宫家其他哪房做家主,朝廷都是要委以重任的。”
他把“重任”二字咬的很重,带着十足的官腔。
星河冷笑一声,“我们做生意的人,从来攀不上庙堂之高,只是劳形于江湖之远。负重前行,为的是家人、家族和倚靠我们生存的伙计们!一朝国法,从来不敢违逆;庞杂政事,总该能避则避。”
“长安号收了秦氏的泾渭十二船坞,你敢说那是回避政事之举?!”宫沼怒目质问道。
星河对上他的双眼,一步一步逼近他道:“政事,能避则避;避无可避,则谋求利益。拿下宫家薄弱的船坞一行,能迅速增强各分号手上的水运运力,能帮宫家通达商路、